离婚当天霸道总裁跪求我复婚第48章 重拾画笔第一单设计
橄榄树的影子慢悠悠地在石板上转了个角度像日晷的指针丈量着安宁的时光。
燕婉坐在树荫下指尖的铅笔在雪白纸面上划过发出细密的沙沙声。
这声音比傅家书房里那座古董座钟的滴答声好听太多。
那钟声总提醒她时间在流逝却与她无关;而这铅笔的摩擦声是她自己在创造着什么。
她正在修改一组服装草图。
不是以前在傅家时那些为了迎合所谓“上流社会审美”、被修剪掉所有棱角的设计。
这些线条大胆甚至有些笨拙的野性像是要把奥尔塔湖清晨的雾气、阳光在橄榄树叶上的舞蹈都编织进布料的经纬里。
画的是个系列暂定名“破土”。
灵感就来自指尖沾着的、带着清冽气息的薄荷叶来自肚子里那个悄悄生长、偶尔让她清晨微呕的小生命更来自这个院子给予她的、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笔尖勾勒出一件连衣裙的肩线一边是柔和的弧线像母亲温柔的手臂;另一边却带着利落的折角像她离开傅家时斩断退路的决绝。
“叮咚——” 放在木桌上的平板电脑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消息提示音。
是“南风”工作室对公邮箱的特殊提示安妮帮她设置的说“要有仪式感”。
燕婉的笔尖猛地一顿在纸上留下一个突兀的、小小的黑点。
心跳没来由地空了一拍随即更快地鼓动起来。
离开傅家独立出来用“南风”这个名字重新开始。
安妮动用了所有人脉路子衿也介绍了些资源。
但真正意义上完全属于“南风”、不依附任何过往荫蔽的第一单独立设计委托还没有到来。
她放下铅笔指尖因为无意识攥得紧微微有些发麻。
深吸了一口气那混合着泥土和香草的空气才让她稍稍定神伸手拿过平板。
点开。
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后缀是一家……意大利本土的小众画廊?不是那些耳熟能详的奢侈品牌也不是傅氏集团旗下任何关联企业。
这让她松了口气。
邮件措辞优雅而直接。
画廊即将举办一位新锐雕塑家的作品展希望“南风”工作室能为开幕式设计一系列“具有独特艺术感染力、且能融入展览氛围”的嘉宾着装。
预算不算顶天但足够覆盖成本和让她有合理的利润更重要的是对方强调了“独特性”和“艺术共鸣”。
附件里是雕塑家的作品集。
粗粝的石材却被雕琢出柔和的曲线一种力量与美感的微妙平衡。
燕婉一页页翻看着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这些雕塑的质感那种从坚硬中诞生柔韧的感觉莫名地和她笔下“破土”系列的构思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尤其是其中一件名为“萌芽”的石雕裂开的石缝中似乎有什么正要挣脱出来。
不是巧合。
是她的方向开始被看见了。
被真正懂得美、理解“挣扎与新生”的人看见了。
一种微小的、却无比真实的喜悦像初春解冻的溪流带着凉意却充满生机缓缓漫过心田。
比当初收到傅家给的那张没有温度的黑卡时那种冰冷的、被施舍的感觉要温暖、踏实千百倍。
她回复邮件指尖敲击虚拟键盘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几分带着一种克制的急切。
约定第二天下午在画廊面谈细节。
放下平板她重新拿起铅笔看着纸上那件未完成的连衣裙。
目光落在那个因消息打断而留下的小黑点上。
她想起在傅家时有次她兴致勃勃地画设计图不小心滴了滴墨水在纸上。
傅怀瑾走过来只看了一眼便皱着眉手指敲了敲那张纸:“有瑕疵废了。
傅太太的作品必须完美无瑕。
” 他那句“傅太太”像一道枷锁。
她当时默默把图纸团了扔进了垃圾桶。
现在她没有用橡皮。
笔尖落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她顺着黑点的轮廓细细地勾勒起来。
几笔下去黑点变成了一枚小小的、抽象化的种子形状巧妙地镶嵌在布料腰间的褶皱里像是刚刚落入土壤正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机。
瑕疵或许不是终点而是另一种开始的形状。
第二天下午燕婉稍微收拾了一下。
还是简单的亚麻长裙外面罩了件自己设计的、带有不规则扎染纹路的米色开衫。
头发依旧用那根刻了记号的木簪挽着。
她从衣柜里拿出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是妈妈用旧牛仔裤改的内侧小口袋里还缝着妈妈绣的一朵歪歪扭扭的向日葵。
背包带子磨出了毛边她一直用着背着它像背着妈妈无声的鼓励。
出门前她特意拍了拍包角沾着的泥土没完全拍掉留了一点痕迹。
路子衿开车送她到画廊附近。
“需要我陪你进去吗?”他握着方向盘侧头问她语气是纯粹的关心不带任何干涉。
“不用。
”燕婉解开安全带动作利落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磨旧的背包带子“我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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