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睡区第63章 老子不升旗
清晨五点五十九分大礼堂内尚未散场空气中还漂浮着粉笔灰化作的、尚未完全消散的微光像一场短暂的、只属于他们的黎明。
觉醒的代价是混乱。
学生们怔怔地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积压了数月甚至数年的恐惧、麻木与绝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有人失声痛哭颤抖着撕碎了笔记本上抄写了无数遍的校规;有人捡起地上的杂物狠狠砸向空无一人的主席台;更多的则是死死攥着那张名为“清醒日记”的纸仿佛攥住了自己失而复得的灵魂。
陈三皮靠在礼堂后方的墙角阴影里像一尊置身事外的雕像。
他能感受到每一寸空气中都充满了激荡的精神能量如同沸腾的开水。
他左掌心那道猩红的血色纹路那代表着生命倒计时的死亡烙印此刻正静止不动。
这是“现实重构”带来的短暂豁免期是他用一条临时规则换来的喘息之机。
他低头看向胸前挂着的外卖箱箱盖内侧那根刚刚生成的微型粉笔头正微微发烫散发着乳白色的柔光。
一行系统提示般的文字在箱盖内壁的盾面符文上缓缓浮现:【临时规则·冷却中:剩余02:58:47】。
接近三个小时。
陈三皮的眼神变得深邃。
他知道这片刻的自由只是假象。
一旦魏守仁代表的旧秩序缓过气来反扑将是雷霆万钧。
他必须在这短暂的安全窗口期内让这股刚刚点燃的觉醒之火彻底烧成燎原之势。
就在这时他外套胸口口袋里的一枚普通纽扣极轻微地、有节奏地连续震动了两下。
这是影鸦的紧急示警。
几乎在同一时间校园广播的电流噪音再次炸响。
这一次声音不再是魏守仁的而是一个冰冷、机械、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僵硬。
“全体高三学生六点整准时于操场集合举行升旗仪式。
缺席者视为自动申请晚自习地狱补考。
” 陈三皮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快步走到礼堂的窗边望向操场。
天光微亮操场上不知何时升起了一层薄薄的乳白色雾气能见度极低。
而那根孤零零立在中央的金属旗杆它的影子竟完全无视初升的朝阳像一根黑色的指针逆着光线延伸笔直地指向教学楼深处的档案室。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形。
这根本不是什么常规仪式这是魏守仁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封印重启程序”! 通过集体列队、齐唱国歌、目光统一仰视旗帜等一系列高度同步化的集体行为重新锚定那十三条规则的信仰基线。
一旦仪式完成昨夜礼堂里发生的一切所有人的觉醒与反抗都将被彻底抹除甚至比之前陷得更深。
没有时间犹豫了。
陈三皮转身冲出大礼堂逆着人流冲回了自己作为“李默”的班级。
他没有理会教室内学生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一把抓起讲台上的粉笔转身在黑板上飞快地写下三行字。
“今日无升旗。
” “国歌非强制。
” “抬头者自担因果。
” 他没有动用那根宝贵的“规则粉笔”而是用普通的粉笔写下随后他掏出那支沾染过自己鲜血的钢笔用指尖蘸着钢笔尖残留的血墨在三行字的末尾轻轻一点。
这一点如同启动了某个开关。
外卖箱内侧那片如同活物般呼吸的鳞膜上符文骤然亮起黑板上的三行粉笔字迹瞬间被一层淡金色的光痕包裹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然后迅速渗入黑色的墙体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他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从保温桶上敲下的、刻有“退学申请”的金属残片紧紧贴在胸口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我不是来服从的我是来退学的。
”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栋教学楼发出一声极轻微的、仿佛地壳错位般的震颤。
走廊里所有紧闭的班级门锁都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同时自动弹开。
走廊尽头传来了脚步声。
林小雨带着十几名学生从隔壁班级走了出来他们脸上带着迟疑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每个人的手里都高高举着一页从笔记本上撕下的、写满了字的校规纸。
操场边缘旗杆之下。
魏守仁的身影已经变得半透明像一个信号不良的投影。
他那条象征着束缚的领带此刻如同一条活蛇死死缠绕在冰冷的旗杆铁链上。
他手中那支鲜红色的钢笔正凌空勾画着一道由血色数据流构成的复杂符环正在他面前缓缓成型。
在他身后十二名眼神空洞、动作僵硬的学生正抬着一具棺材形状的老旧油印机一步步走入场内。
那是用来进行“晨间净化仪式”的最终道具。
就在这时操场的铁门被人猛地推开。
陈三皮独自一人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近百名学生迟疑地跟随着他们没有列队只是散乱地站着形成了一股无声的、混乱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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