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寡妇我的媳妇竟然是男的第148章 灰袍客走南楼挂幡
灰袍客立于城楼阴影处夜风如刀割裂寂静。
他俯瞰河滩火光映照下万人空巷笑语喧天炊烟与歌声缠绕升腾竟比金线楼十年繁华更盛三分。
百姓手中一碗粗粮、一箸腌菜吃得热泪盈眶仿佛吃下的不是食物而是失而复得的命。
身旁随从压低声音:“是否动手除掉苏晚晴?此刻她毫无防备一支冷箭便可了结。
” 灰袍客眸光未动只冷冷一笑:“现在杀她只会让她成神。
”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铁坠地:“死在今日她是殉道者是百姓口中的‘活菩萨’。
可若让她活着进京——让她沾权、揽势、干政再当众跌落尘埃粉身碎骨……那才是真正的诛心。
” 风卷起他灰袍一角像一只收翼的鸦悄然隐入黑暗。
“告诉周廷章弹劾暂缓。
”他背影渐远声音随风飘散“改推‘草民干政论’。
要让天下人知道一个村妇妄议贡品、蛊惑民心已非善类而是乱阶之始。
” 与此同时杏花村祠堂烛火未熄。
苏晚晴并未随众人庆贺凯旋。
她坐在主位指尖轻叩桌面眉宇间没有半分得意只有沉凝如山的警觉。
素宴赢了舆论却暴露了太多锋芒。
她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红姑守在外门阿牛嫂带人巡逻四周连孩童都被悄悄遣回家中。
这是一场不能外泄的密会。
门轴轻响柳五姑低头进来发髻微乱脸色苍白。
她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封油纸包裹的册子双手奉上:“苏娘子……我……我不能再瞒了。
” 众人目光齐聚。
苏晚晴接过缓缓展开—— 一页页名单密密麻麻记录着金线会多年来贿赂官员、操控贡品评定的证据链。
每一笔银两去向清晰每一个接头人具名在册。
更有令人震怒的一条:丙字七库账册造假案当年导致三州灾民无粮可领饿殍遍野幕后经手之人竟是如今户部仓曹司主事——周文焕! “是他……”谢云书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却如寒刃出鞘。
他站在角落阴影里依旧披着那件宽大素袍面色苍白如旧呼吸细微。
可此刻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沉寂多年的古井骤然映出星河。
他缓步上前指尖划过名单上那个名字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三年前我姐尚在时就查到他私吞赈粮八万石。
可奏折未递她便‘暴病身亡’。
原来他们烧粮仓、印假券、抢商号都不是为了打压我们而是为了遮掩这条贪腐巨链。
” 话音落下祠堂一片死寂。
苏晚晴心头一震。
她终于明白为何对方一次次下死手——不只是因商战失利更是怕她挖出这深埋地底的毒根。
“他们怕的不是我酿酒卖酱”她缓缓站起声音清冷如霜“是怕我掀开这层皮让全天下的人都看见那些高坐庙堂的人是如何用百姓的命填自己的口袋。
” 她转身望向谢云书四目相对。
那一刻无需言语。
他们都懂——这一战早已不是个人恩怨而是民与权的对决。
次日清晨天光初露寒雾未散。
苏晚晴率红姑、小春子姐及数十骨干重返金线楼前。
这一次她未带棍棒不呼口号也不破门而入。
只命人将百坛特制“九酿梅酱”一字排开置于门前青石板上。
每坛皆以粗陶封口外贴竹签墨迹工整: “救母性命”——陈家坳张氏敬献 “助儿开胃”——双桥镇李婆泣书 “冬日暖腹活我全家”——北岭逃荒户赵三亲笔 路人驻足越聚越多。
苏晚晴立于坛前一身布衣发束木簪却气势如虹。
她抬手示意全场渐静。
“昨夜有人问我‘晚晴商盟’四个字值多少银子?”她朗声道“我说不值一文。
因为它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一人。
”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坚定如铁: “‘晚晴’二字属于每一个起早贪黑、靠双手吃饭的人。
属于每一个不肯跪着活的百姓。
” 话音落下人群中已有老农抹泪少妇紧握孩子的小手默默点头。
她转身面向金线楼那扇紧闭的大门声音陡然拔高: “从今日起此楼不再为权贵献媚不为虚名折腰。
它只做一件事——端出人间真味!” 随即请顾大家登台。
老人拄杖而来须发皆白眼中却有少年般的光。
他提笔蘸墨在众人屏息注视下挥毫泼墨—— 素宴南楼——人间真味所在 八个大字力透匾背苍劲雄浑宛如大地刻痕。
围观者无不动容。
有人当场跪下磕头有人高举竹签嘶喊:“我们认这个招牌!认这个人!” 就在这时西边官道尽头尘土微扬。
一道孤影踏晨雾而来肩背长笛灰衣斑驳步履沉稳如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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