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寡妇我的媳妇竟然是男的第169章 粗布也能压金线
京城的晨风裹着霜气刮在脸上如刀片轻割。
礼乐司朱漆大门前九级青石阶冷硬如铁。
苏晚晴跪在最前粗布衣裙贴着膝盖寒意顺着骨缝往上爬。
她身后十几名杏花村的村民也齐刷刷伏地每人手中捧着一方竹梆、一只陶罐或是一根缠了红布条的扁担——那是他们一路从南地背来的“乐器”。
门内久久无声。
直到檐角铜铃轻响脚步沉稳而来。
严文渊身披玄色官袍头戴乌纱面容古板如刻。
他立于高阶之上目光扫过这群泥腿子唇角一掀冷笑溢出:“女子不得入宫献艺此乃祖制。
南地俚调俚俗不堪谓之‘野音’岂能玷污天听?” 话音未落他袖袍一挥厉声下令:“砸了!” 几名礼乐司差役立刻冲出夺过村民手中器物狠狠掼向青石地面。
“砰——!” 陶罐碎裂黄泥四溅;竹梆断裂裂声刺耳;那根曾犁过百亩田的旧扁担在石阶上断成两截像一根被折断的脊梁。
苏晚晴依旧跪着指尖微微颤了颤却没抬头。
她只是缓缓伸手从碎陶中拾起一片锋利残片边缘还绘着一抹褪色的蓝靛花纹——那是杏花村女人嫁时亲手画的图样。
她摩挲着那道纹路声音很轻却穿透了满地狼藉:“您砸得碎乐器……可砸不碎人心。
” 严文渊瞳孔微缩猛地瞪向她。
可她已缓缓起身拍去膝上尘土转身离去。
动作不疾不徐仿佛不是败退而是退场前的最后一拜。
就在她抬步之际眼角余光忽地一凝——礼乐司侧门缝隙后一道佝偻身影迅速缩回。
灰发驼背是黄妈妈。
她没说话只将那片残陶收入袖中指节攥得发白。
夜色深沉城郊一间废弃工坊亮着微光。
油灯摇曳映着墙上斑驳的稻穗图样。
苏晚晴盘膝坐在草席上面前摊开一卷乐谱草稿墨迹未干。
老琴师捻须皱眉:“《盐滩耕歌》本是苦调若要登大雅之堂非得改转调不可否则一听便是下里巴人。
” “那就让他们听得出是民声又挑不出错。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帘后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谢云书倚在竹榻上脸色苍白一袭素袍松垮挂肩咳嗽几声后仍撑着坐起。
他眸光清冽仿佛白日那一幕早已算尽。
“把插秧号子的三拍子拆成六八拍”他缓声道“再在第二段过门处嵌入《清平调》的宫商角徵羽旋律似曾相识却又完全不同。
” 老琴师一震:“这……这不是偷梁换柱是借魂还魄啊!” 苏晚晴眼中骤然亮起光来。
她提笔疾书一边低声哼唱一边用手指在桌案上敲出节奏——左重右轻如锄破土如犁划沟。
“对!就是这个味道!”她猛然抬头“我们不用钟鼓楼的规矩就用土地的呼吸打节拍!” 此时门外窸窣有声。
黄妈妈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小厮抬着一口蒙布的老铜钟。
她看着满屋热火朝天的排练场面叹了口气:“你们当这是乐赛?这是‘礼’与‘俗’之争。
朝廷要的是规整是驯服不是你们这股野火般的生气。
” 她说完却不走反而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手札封皮字迹斑驳——《宫宴乐制·变通篇》。
“前朝太宗时边塞战鼓原也被称作‘蛮音’后来如何?纳入雅乐正统成了祭天大典的主奏。
”她将书递出目光落在苏晚晴身上“我不是帮你们我是……信这声音该被听见。
” 苏晚晴接过书指尖触到纸页的瞬间仿佛接过了某种传承。
谢云书在帘后闭目听着忽然低笑一声:“那就让他们的耳朵先习惯我们的声音。
” 三日后废弃粮仓成了秘密排练场。
苏晚晴亲自示范教众人如何将农活化作律动:锄地为鼓点扬谷为休止连晾晒酱菜时翻坛的动作都被编进舞步。
扁担击地发出沉闷回响像是大地的心跳。
小石头叔妹站上中央试唱《插秧谣》嗓音清越如露滴叶尖可每到高音便气息不稳破音撕裂空气。
“再来。
”苏晚晴说。
一遍两遍十遍……女孩额上沁汗声音渐哑。
谢云书终于开口:“抬钟。
” 老铜钟被推至场中钟口朝上幽深如井。
“对着它唱。
”他说。
小石头迟疑上前深吸一口气放声高歌。
刹那间声波撞上铜壁竟生出奇妙共振仿佛有一股力量托住她的气息稳稳托起高音悠扬盘旋久久不散。
全场寂静。
连旁观的老鼓匠都喃喃自语:“这法子……像极了当年军中传令鼓的震腔诀。
可那可是禁术怎会……” 他猛地噤声惊疑看向帘后那道模糊身影。
而苏晚晴站在人群中央望着那口古钟心中忽然掠过一丝异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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