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寡妇我的媳妇竟然是男的第210章 死人带来的账本会走路
暴雨初歇的清晨空气里还弥漫着湿泥与焦炭的气息。
晚晴长堤像一头刚从洪水中挣脱的巨兽遍体鳞伤却依旧昂首挺立。
堤口处那座由百姓一袋土、一块砖垒起的土台在朝阳下泛着粗粝而坚定的光。
棺木抵达堤首时风忽然停了。
那是一口漆黑如墨的灵柩棺首四个血字——“堤防总管·红袖父”笔锋凌厉仿佛刻进岁月深处。
抬棺的老者们皆披麻戴孝步履蹒跚脸上沟壑纵横像是被二十年的冤屈生生凿出来的。
领头老者跪倒在泥中双手颤抖地抚上棺身声音嘶哑如裂帛:“二十年前……红袖爹查出上游八县虚报工款三万两上报户部反被污为‘盗卖建材’!当堂杖毙三十棍未完人已断气!尸身抛入浊江官府说——逆贼不得归土!” 人群死寂。
只有风掠过残破的旌旗发出猎猎悲鸣。
红袖师姐站在原地身形僵直眼眶早已通红。
她一步步走向棺前双膝重重砸在泥地上却不倒下只是仰头望着天咬紧牙关任泪水滚滚而落。
“爹……”她嗓音破碎却一字一句清晰如刀“女儿替您回来了。
” 没有人扶她。
也不需要。
这一刻她不是来哭丧的女儿而是归来索命的复仇之刃。
黑袍医师默默上前掀开棺盖。
里面并非完整尸身只有一具覆满青苔的骸骨肩胛微斜肋骨断裂处仍嵌着半截断签——那是当年行刑官特意留下的“记号”。
他俯身将骸骨轻轻移入灵龛动作轻缓如安放婴孩。
然后他抬头看向苏晚晴眸色深沉如渊。
“当年签字落井的不止一个陆知微。
”他说“还有三位御史、两名工部郎中……全都死了。
有的暴病有的坠马有的——连尸首都找不到。
” 苏晚晴瞳孔微缩。
她一直以为这是一场权贵为夺水利之利而设的局可现在看来这张网比她想象的更深、更黑早已扎根于朝堂血脉之中。
就在此时石敢当匆匆赶来手中捧着一本用油纸层层包裹的册子面色凝重如铁。
“在棺底夹层发现的。
”他声音低哑“防水处理极精应是当年红袖父亲亲自藏匿。
” 苏晚晴接过一层层剥开油纸。
册子封皮斑驳字迹却清晰可见:《北舆河工实录》。
翻开第一页便是详尽到令人发指的记录——某年某月某日某段堤基用料多少、人工几何、银两支出;哪一笔拨款被截、哪一段工程偷工减料;甚至验收时哪位官员收了多少礼金都一一列明。
而最令人脊背生寒的是末页那张“分润图”。
丝线纵横交错如蛛网般串联起数十个名字。
从地方县令到工部侍郎层层递进最终汇聚于顶端一人—— 东宫太傅沈玉楼。
苏晚晴指尖缓缓抚过那个名字仿佛触到了一团冰冷的毒火。
“原来如此……”她低声喃喃“他们根本不怕灾反而盼着灾。
” 水生爷爷颤巍巍接过册子只看了一眼便老泪纵横枯手猛拍地面:“不是天灾啊!当年溃堤前我亲眼见他们拆了加固桩!说‘旧堤尚可撑三年’硬是拖着不修!就是为了等洪水来了再申请重建款吃双份回扣!他们是靠死人发财啊!” 四周一片死寂。
愤怒在沉默中积聚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苏晚晴缓缓合上册子眼神冷得能冻住整条河流。
她转身望向身后这片土地——曾被欺压的村民、曾被蒙蔽的百姓、曾拼死守堤的红巾队、曾默默支撑她的兰姑乌桑、还有那个卧病在床却始终目光清明的谢云书…… 所有人都被这张巨网笼罩过。
而如今证据在手亡魂归乡真相已无法再被掩埋。
但她没有立刻下令抓人也没有挥旗起誓。
她只是静静站了一会儿然后唤来兰姑与乌桑。
“把这本《河工实录》里的每一笔账对照近五年沈家名下商号的资金流水尤其是天禄钱局的洗钱路径。
”她语气温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锋利“我要知道他们一共吞了多少民脂民膏。
” 兰姑点头:“师姐放心我们连夜梳理。
” 当夜农信坊灯火通明。
算盘声噼啪作响纸页翻飞如蝶。
乌桑带着几名账房女子逐条核对兰姑则负责标记异常交易节点。
直到鸡鸣三声她们终于得出结论: 近五年来每逢“灾害”发生前朝廷下拨的“灾后重建款”中均有三成资金流入沈氏关联商号再经天禄钱局层层转洗最终化作“正当盈利”。
更诡异的是每次灾害前夕杏花村周边都会出现大量“癔症妇人”村中熏香更换频繁街巷飘散异样甜味——正是梦魇香母液挥发后的残留气息。
苏晚晴坐在灯下看着这份汇总报告心头骤然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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