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第149章 鬼才十杀第九杀鬼神之音
天光在东边裂开一条细口。
濮阳城的墙缝被那一线光勾出冷白的边城头的血迹正发硬黑得像涂了一层漆。
夜里最后一缕风吹过高台把覆在马身上的黑斗篷掀起半寸又落下去。
斗篷之下赤兔再无起伏。
吕布靠坐在石台的棱角背甲与石摩擦出细微的声响。
他的手还搭在斗篷上掌心空了半寸像习惯了某个呼吸的位置却再等不到那一下轻轻的顶。
他垂着眼眼白通红唇色发干。
亲卫们的尸体已有人拖走留下错乱的刮痕与一串被血填满的凹槽像一条被灌死的沟。
城下曹军营地没有喧嚣。
鼓手把鼓槌横放在腿上斜倚着鼓体闭眼小憩。
角楼阴影间不时有人影轻轻掠过又轻轻隐入。
火把插在潮土里灯油沿着纤维缓缓渗下做出一圈圈晕黄的轮。
营门处的旌旗垂落像沉思。
郭嘉立在营门外的土坡上脚下是一片被踩光的草茎。
他没有披厚氅只一身素色官服袖口整洁。
他望着东方那道光缝眼里像藏了另一道更细的刻痕。
他侧过脸唤来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抱拳袖口绣着极隐极细的一枚毒蛇纹。
那是“鸩”的暗纹。
“时辰到了。
”郭嘉道声音不高却稳。
他把两张竹简递过去竹简上是寥寥几行字线条锋利收笔处如刀。
“一张进城;一张出城。
先从米行、井边、夜市收摊的挑夫起。
童谣由他们唱。
再由娃娃接。
” 黑衣人点头。
他的脚尖一挑草间暗藏的小铜哨到手轻轻一吹。
夜里散在各处的微影仿佛闻声而动从篝火与暗沟之间、从坍塌屋宇里、从两辆粮车的缝隙里一点点起身像露水被晨风拂动。
人影转瞬消散在濮阳城的四门八巷。
郭嘉又侧过头向另一处低坡点了点。
坡下摆着木匣、竹筒、葫芦与空陶罐件件口径不同。
黄月英俯身拧紧一只葫芦的塞子指背细白指节处有微小的油渍。
“风会变。
”她起身眼睛清明语气像是说一件器物的脾气“早晨风从东面来。
竹筒朝西木匣贴地陶罐在上。
人声顺风角声逆风鼓声不求远只求稳。
” “求一口‘心’。
”郭嘉道。
他俯身拿起一支木槌轻敲过木匣的边缘。
木匣里空腔鸣颤发出一声介于哭与笑之间的长音细而长尾音轻微上扬像有人在极远处把一粒针放到地上又被风提了一下。
月英点头掀起罩布露出里头盘绕的脉络:薄竹片相互咬合空罐以不同频率排列几根马尾丝牵着半空的葫芦风一过丝便震。
她没有多言。
她拨一下丝葫芦中的空响便与旁边的小铜角对上声音立刻变得不太像器物更像夜里走失的某种低语。
“鬼神之音不在于声怪。
”郭嘉用指尖轻按葫芦口“在于‘名’。
人心先信其名再信其声。
” 他直起身望向城。
那里第一声挑夫的吆喝已起:“热汤来——”声音拖长拉出一条温暖的尾。
他们总会这么开始用熟悉来铺路。
第三句起词就换了。
“鬼才一算天翻地覆。
” 吆喝轻柔仿佛只是换了个货名。
然而它像在空气里刺了一针针上有药。
药无色却有味。
第二处、第三处井边的妇人套桶时跟着哼了一声单薄的嗓子拉出低低两个字“鬼才”。
卖饼的挑夫试了试声音更宽他把后半句拖长尾音滑到城砖缝里。
“温侯之勇困于匹夫。
” 第三处的声音落下城隅破屋里玩耍的孩子像被逗笑了几乎同时唱出第三句。
他们把那句拗口的“东山之巅”唱得像绕口令又像拍手歌。
他们不懂其义只喜欢那四个字在舌尖的打转。
“东山之巅战神末路。
” 三句一合像三股细水从不同的角落汇着流。
它们先是溜过青石的小坡绕过一堆堆昨夜未散的柴灰再爬上城楼的台阶。
风照着月英所说从东面来带着晨气与湿草的腥。
风穿过竹筒轻梳马尾绕过木匣孔声音就自然而然“变”了。
它不再像炒豆子时的脆响不像集市上走唱的调笑它低了一层又厚了一分似乎从青砖底下这个看不见的洞里冒出来。
吕布抬头。
他闻到了早晨。
他的鼻腔多半被血腥占了可还是有一股别的味淡淡的像刚挑上来的井水带一丝寒。
他看见晨雾在城对面的屋脊上冒出成一缕不甘心的烟。
他也听见了那三句。
远近再远。
它们并不直接撞他的耳。
它们先绕一次再绕一次像在找一个最合适的角度最后轻轻地落下。
他没有动像没有听见。
可他的指尖抽了一下。
陈宫从台阶下上来行至两级停住。
他看了一眼被斗篷遮住的马身又看看吕布。
他想说些话。
喉咙动了两次话把自己推回去。
他的瞳孔在光里缩了缩眼底是深深的疲惫。
“将军。
”他终究开口还是“将军”。
“军情不可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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