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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陛下的白月光我就喜欢作死第49章 御帐煎熬

御帐之内灯火通明几乎所有的烛台、宫灯都被点燃将偌大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却丝毫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得几乎凝成实质的压抑。

浓重的血腥气与苦涩的药味交织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烈。

萧彻没有离开。

他屏退了所有闲杂人等只留下高德胜在旁伺候。

他没有坐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上而是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矗立在距离龙榻数步之遥的空地中央。

玄色龙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暗沉的褐色紧紧贴附在衣料上像一块无法忽视的丑陋伤疤。

一道精致的紫檀木嵌玉石屏风隔开了内外。

屏风之后人影晃动是数名太医院院判、御医正围在榻前低声、快速而紧张地商讨、施救。

偶尔能听到银器碰撞的清脆声响布料撕裂的细微声音以及……那断断续续、极其微弱、却像丝线般死死缠绕住萧彻心脏的、属于沈清弦的痛苦呻吟。

那声音很轻如同幼猫的哀鸣时有时无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断绝。

每一次响起都让萧彻负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一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头那莫名焦灼的万分之一。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身为帝王他习惯于掌控习惯于裁决习惯于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结果。

等待尤其是这种将命运交予他人、生死未卜的等待于他而言是陌生而煎熬的酷刑。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息都过得极其缓慢。

他的目光穿透不了那厚重的屏风只能死死盯着上面模糊晃动的影子耳朵捕捉着里面传来的每一点细微动静。

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纷乱地闪过一幅幅与沈清弦相关的画面—— 城郊墓园她对着“她自己”的墓碑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说什么“姐妹儿”、“烧纸钱”、“保佑他长命百岁”……那时他觉得荒谬又可笑甚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乾清宫御书房她“不小心”打翻砚台墨汁污了奏折在他盛怒之下又搬出“邪祟侵体”的借口眼神慌乱却暗藏狡黠。

荷花池畔她“意外”落水被他捞起时那副狼狈可怜、瑟瑟发抖的模样。

还有每日晨昏定省她跪坐在一旁低眉顺目地研磨着墨锭那纤细的手指专注(或许是装的)的侧影偶尔走神时眼神会变得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些画面杂乱无章与他记忆中任何女子都截然不同。

没有温婉娴静没有循规蹈矩有的只是不合常理的“疯癫”、胆大包天的“作死”、以及那些时不时冒出来的、离经叛道却又隐隐透着奇思妙想的“歪理邪说”。

他一直将她视为一个需要警惕、却又可以利用的“变数”一个有趣的、不那么安分的“玩具”一把或许能为他清除障碍的“刀”。

他欣赏她的“不同”却也始终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与掌控。

他从未真正将她放入眼中更未曾想过这个看似柔弱、行为荒诞的女人会在那样生死攸关的时刻爆发出如此决绝的、近乎本能的……勇气?或者说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执念? 为何偏偏是她?为何要用这种方式? 难道真如她之前胡言乱语中所说是什么“仙人梦授”、“邪祟侵体”导致了她行为异常甚至在这种时刻做出了超乎常理的举动?这个荒谬的念头再次浮现却因为眼前这血淋淋的现实而变得不再那么毫无根据。

还是说……在她那层层伪装之下藏着连他都未曾窥见的、更加复杂难言的东西? “陛下……”高德胜小心翼翼地奉上一杯热茶试图缓解这凝滞的气氛。

萧彻看也未看只挥了挥手示意他拿走。

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思理会这些。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屏风后那个气息微弱的女人所牵动。

那种无法掌控、无法预知的感觉让他烦躁让他……恐惧。

是的恐惧。

他清晰地辨认出了这种陌生而尖锐的情绪。

他恐惧的不仅仅是失去一把“好用的刀”不仅仅是面对一个因救驾而死的妃嫔可能带来的麻烦。

他恐惧的是怀中那轻飘飘的重量彻底消失是那张苍白的小脸再也无法流露出任何(哪怕是愚蠢或狡黠的)神情是这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不同”的沈清弦。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与……心悸。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屏风后的动静渐渐小了下去那断断续续的呻吟也听不到了。

萧彻的心猛地一沉。

终于太医院院判一位须发皆白、医术最为精湛的老太医擦着额头的冷汗脚步虚浮地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萧彻面前脸色比躺在榻上的沈清弦好不了多少。

“陛下……”老太医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贵妃娘娘肩上的短刃……已经取出伤口也……也已缝合上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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