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雪藏十年我靠实力再封顶流第143章 根脉咏叹
剧院外的寒风像无数把细小的冰刀刮在脸上带着刺痛的清醒。
陈楚站在临时架设的立麦前呼出的白气在剧院门口巨大的廊灯下氤氲升腾又被下方那片由无数手机屏幕汇成的、摇曳不定的光海吞没。
身后是国家大剧院厚重庄严的门扉面前是黑压压望不到尽头的人潮他们口中呼喊着同一个名字声音在冬夜的冷冽空气里碰撞、叠加形成一股滚烫的、几乎要掀翻苍穹的声浪洪流。
“陈楚!陈楚!陈楚!” 小唐递过来的那把普通木吉他此刻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琴箱冰冷的触感透过掌心直抵神经末梢。
舞台上《墨舞丹青》残留的松烟墨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文化部非遗工程的重托压在肩头尚未消散而经纪人林芳发来的、关于前公司星耀娱乐发动水军翻旧账泼脏水的加密信息则像一块冰冷的烙铁烫在心底最深处。
几种截然不同的重量和温度在他身体里激烈冲撞。
他拨动琴弦。
没有预先的编排没有华丽的技巧只是几个简单、带着粗粝质感的和弦如同故乡冬日冻土下暗涌的暖流带着试探性的力量从指尖流淌出来。
“风——” 一个单音带着胸腔的共鸣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鼎沸的人声像一颗投入沸水的石子瞬间让喧嚣的湖面安静下来。
他闭着眼任由那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旋律牵引着词句。
舞台上撕裂宣纸的决绝、蒸汽天幕劈开的混沌、后台文化部刘司长话语里的殷切期许、林芳信息里字字诛心的污蔑……还有更深处被这十年雪藏与漂泊反复冲刷、却愈发清晰的轮廓——那个他刻意回避了太久、承载着他所有懵懂与失落起点的南方小城。
“风…过…青石巷…” 嗓音低沉沙哑是整夜鏖战后的疲惫更是情感未经修饰的原生状态。
每一个字都像从记忆的河床里艰难淘洗出的卵石带着水汽和棱角。
“雨…打…旧瓦当…” 吉他的扫弦骤然加重如同骤雨敲打屋檐。
他仿佛看见童年逼仄的弄堂雨水顺着斑驳的瓦片汇成水线砸在青石板凹陷的小水凼里溅起浑浊的水花。
巷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在风雨中沉默地伸展着枝桠。
前排一个裹着厚厚围巾的中年男人猛地吸了下鼻子眼圈瞬间红了。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身边妻子的手。
这画面这声音太像他记忆里早已消失的故乡老街。
陈楚的手指在琴弦上无意识地滑动一段全新的、带着泥土腥气和潮湿水乡韵味的旋律如同地下泉涌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这旋律既陌生又熟悉像蛰伏在血脉深处多年的密码在这一刻被故乡的名字、被眼前这片为他燃烧的光海、被身后那座象征着国家艺术殿堂的剧院——彻底激活! “根…扎…在…哪方?” 他几乎是嘶吼着问出这句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追寻。
吉他声猛地拔高几个急促的泛音如同惊鸟振翅划破寒冷的夜空! 一股电流般的悸动从陈楚的尾椎骨炸开顺着脊柱直冲天灵盖!就是它!那个模糊了十年被刻意遗忘又无法割舍的“根”终于在这片由万千陌生人用热情和期待点燃的光海前在他艺术生命得到最高官方认可的巅峰时刻在他遭遇最肮脏污蔑的当口——找到了最炽烈、最疼痛、也最磅礴的表达出口! 《根脉》!这个在他心底盘桓已久却始终未能落地的名字伴随着这段喷涌而出的旋律轰然降临! 一周后南方小城沅州。
水汽氤氲的冬日清晨沅水河面笼罩着一层薄纱似的白雾。
破旧的长途汽车站出口陈楚一身毫不起眼的深灰色羽绒服背着半旧的帆布背包独自走了出来。
没有助理没有保镖没有前呼后拥的镜头。
他像一个最普通的归乡游子只是呼吸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沅州不仅是地理意义上的故乡更是他音乐梦想萌芽又遭遇第一次沉重打击的地方。
十年前那场改变他命运的选秀初赛舞台就在沅州老文化宫。
那时台下评委冷漠的眼神和“匠气太重缺乏灵魂”的评语至今想起仍如芒在背。
“楚哥!”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身材精干的年轻人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激动和局促“车在这边!”他是小城本地人张野也是“楚门”厂牌刚签约的现场执行被临时抽调来负责陈楚这次秘密采风的对接。
一辆沾满泥点的银色五菱宏光安静地停在路边与这座小城的烟火气浑然一体。
陈楚拉开车门坐进副驾一股混合着机油、尘土和淡淡烟草味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
“先去老文化宫…不”陈楚的目光投向车窗外缓缓流淌的沅水河水在晨雾中沉默向东“去沅水码头。
看看摆渡的刘老艄还在不在。
” 张野一愣随即点头:“在!老爷子身子骨硬朗着呢还在撑船!” 五菱宏光颠簸着驶过坑洼不平的老街路两旁是斑驳的骑楼褪色的招牌早起营生的人们呵着白气忙碌。
一切都和记忆里重叠又似乎隔着十年的时光滤镜显得既真实又遥远。
陈楚摇下车窗冰冷的、带着河水腥味的空气灌进来。
他深深吸气闭上眼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着仿佛在捕捉空气中无形的旋律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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