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嫡女掌掴绿茶第217章 七条路全是我的伏兵
我捏着那方素白绢帕在烛火上烤了三息暗褐色字迹才像被春风吹开的苔痕缓缓显现在绢面。
城南老观有解阵之人。
顾昭珩的字迹清瘦如竹枝末尾还压着半枚靖王府暗印——这是他昨夜遣人从狗洞塞进来的绢帕边角沾着雪水凉得我指尖发颤。
冷院的炭盆早熄了我哈着白气把绢帕塞进袖中对着窗纸上晃动的树影轻叩三下。
西墙下立刻传来两声猫叫玄影的声音裹着寒气钻进来:姑娘我扮成西市卖药的王婶了春桃旧衣也用桐油浸过不会露破绽。
我摸出腰间的鎏金护甲在案几上敲出两下。
这是我和玄影的暗号两下是速去速回。
她应了声檐角积雪落了几片等我再望窗外时墙根只剩一团灰扑扑的影子像被风吹散的纸人。
城南破观的砖缝里结着冰碴玄影回来时鬓角沾着霜花怀里紧抱着一卷青布裹的东西。
那道人见着春桃旧衣手都抖了。
她把布卷摊开残图上的朱砂线被虫蛀得支离破碎他说这香是乌苓草配紫髓藤惠妃当年有孕时宫里的老医正专门调的。
我指尖抚过残图边缘的金漆那是皇家秘图才有的镶边。
老道人说七脉归心时声音哑得像刮过破瓦的风:每条来路都是活阵眼破了阵眼血阵就成无根之萍。
他枯瘦的手指点在残图七个红点上东漕运、西刑部、南太医院、北皇陵、中钟鼓楼还有两路混在红白事里——青鸾阁的死士最擅借人情往来做遮羞布。
我把残图压在镇纸下闭目运转心网。
识海里立刻浮起京城地图:漕运暗渠的水位标记、刑部夹墙的转门机关、太医院药库后墙的狗洞尺寸甚至城防军换岗的梆子声都成了线在我脑子里织成一张密网。
七条路径像七条毒蛇从不同方向往归雁楼游来——青鸾阁选上元夜动手原是算准了灯市人杂可他们没想到我心网能把这字拆成七把捅进他们咽喉的刀。
去把玄影的人叫进来。
我睁眼时烛火在瞳孔里跳了跳分七队每队带逆脉香和影织铜铃。
铜铃要系在路径转角的梁上逆脉香撒在阴沟里——青鸾死士练的是阴脉闻到这香内息至少乱半柱香。
玄影的指尖在残图上划过:那假心器呢? 用春桃的血混阿苦针灰。
我从妆匣里摸出个青瓷瓶里面凝着半瓶暗红血渍青鸾使最在意心器暴走他们以为能借血阵控制我却不知我早备下这团——只要他们闻到心器将崩的气味必定亲自来查。
顾昭珩的暗卫是后半夜到的。
夜枭小队的领队掀帘时带进来一股子松木香那是他们箭簇上淬的破蛊药味。
靖王说钟鼓楼制高点归我们。
他把箭囊搁在案上箭头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您要射黑袍祭司的太阳穴? 那位置蛊虫最弱。
我点头:记住只射带头的。
上元夜前夜的风比往日更冷。
我立在冷院窗前心网像蛛丝般漫过整座京城。
突然识海一阵震颤——十二刃出动了! 七路死士的脚步声在我耳边清晰得可怕:东头漕运暗渠的水藻被踩碎的声西头刑部夹墙转门的响南头太医院墙根的狗被惊醒的叫甚至北头皇陵禁地松针落在死士斗笠上的声都成了心网里的震颤点。
这一局我以心为帅以谋为兵。
我对着窗玻璃哈气白雾里映出自己冷硬的眉峰你们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网里。
第一声铜铃响是在丑时三刻。
漕运暗渠那队死士刚转过第三个弯梁上的影织铜铃突然地轻鸣——他们身上的清心露气息触发了机关。
埋伏在暗渠两侧的玄影卫像两条黑影扑上去刀光过处死士颈侧的红痕还没来得及发亮就断了气。
第二队是在寅时。
太医院后墙刚翻进三个黑衣人钟鼓楼上的夜枭箭雨就落了。
淬着破蛊药的箭矢穿透他们的太阳穴其中一个死士在倒下前抓了把墙灰可他的手指刚碰到地面就再也抬不起来。
六路死士覆没的过程像七盏灯次第熄灭最后只剩北境那路。
他们踩着皇陵禁地的残雪直扑归雁楼旧厅。
我站在冷院的矮墙上望着那队死士推开门的瞬间——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架古琴搁在案上第七根琴弦被风撩得轻颤。
影织陷阱启。
我对着风吐出三个字。
四壁的机关应声而动铁网从梁上坠下把十二刃困在中间;预先填在砖缝里的毒烟冒出来裹着逆脉香的气味熏得死士们踉跄着撞在铁网上。
他们颈侧的红痕疯狂蠕动像要破肤而出却被毒烟里的破蛊成分绞成了血珠。
丝语者的低语在识海炸开:七网收拢只余一穴。
系统提示的红光在眼前闪烁【心战统帅·倒计时:18%】的字样刺得我眼眶发热。
远处钟鼓楼的飞檐上有道黑影在风雪里立着。
他裹着玄色大氅帽檐压得低低的可我知道那是谁——顾昭珩。
他抬头望向沈府方向时帽檐下露出半张轮廓像被雪洗过的玉。
更远处归雁楼的檐角挂着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照见墙根几个婢女的影子。
她们的脚步虚浮颈间隐约有条红绳闪了闪在雪地里像几缕未干的血。
我摸了摸腕间的玉牌顾昭珩刻的字还带着体温。
上元夜的月蚀就要来了归雁楼四周的灯笼还在晃那些婢女的影子突然都朝同一个方向转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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