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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欲望情锁宫闱之殇第5章 溺亡终局

正德十五年的深秋南巡的銮驾在淮扬的官道上缓缓蠕动。

“陛下前面就是清江浦了。

”太监吴经弓着腰回话身后跟着两个捧着花名册的小太监。

这一路从扬州过来他们按皇帝的吩咐又搜罗了百余名佳丽此刻正挤在后面的马车里哭声都被厚厚的棉帘捂住了。

朱厚照笑道:“听说那地方鱼虾多?”他对吴经找来的美人已有些倦怠反倒是沿途听来的水乡趣闻更让他上心。

车队刚进清江浦太监张阳早已带着家丁跪在道旁等候。

这张阳原是豹房里伺候笔墨的小太监因手脚麻利被派来此地采办听说皇帝驾临竟把自家宅院翻修得比县衙还气派。

“奴才张阳恭迎陛下圣驾!”他额头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声音抖得像筛糠心里却烧着攀龙附凤的火。

朱厚照踩着张阳的背下了马车扫了眼朱漆大门上悬挂的鎏金灯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你这宅子倒是热闹。

”张阳连忙磕头:“奴才这就为陛下摆宴叫些本地最俏的姑娘来伺候!” 当晚的张府简直成了缩小版的豹房。

正厅里摆开了流水宴红烧鲥鱼、白煮河蟹堆得像小山酒坛子里泡着的人参枸杞露泛着琥珀色。

歌女们穿着藕荷色的纱裙踩着鼓点旋身起舞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脂粉香混着湖鲜的腥甜。

朱厚照搂着两个刚从扬州选来的美人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张阳跪在一旁斟酒趁机凑趣:“陛下咱们清江浦的积水池里有尺把长的金鲤鱼明儿奴才备了渔船陪您去网几条来下酒?” 朱厚照眼前一亮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好!明儿就去!” 接下来的三天张府成了朱厚照的新游乐场。

他白天让歌女陪着打马球夜里搂着美人划拳猜令连吴经新献的几个会弹琵琶的江南女子都没能让他挪步。

直到第四天清晨他看着窗外飘飞的芦花突然拍着桌子喊:“捉鱼去!” 积水池边早已摆好了排场。

张阳雇来的渔民们穿着蓑衣扛着渔网候在岸边十几个太监捧着坐垫、茶炉、点心盒子忙前忙后。

朱厚照披着件貂皮披风站在柳树下看湖里的鱼群只见银鳞闪闪的鱼儿时不时跃出水面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像碎银子。

“陛下这儿水深您就在岸边看着?”江彬骑着马守在不远处眉头皱得老高他总觉得这水乡泽国藏着危险。

朱厚照却不耐烦地挥手:“啰嗦!给朕找条船!” 很快一条乌篷小船被推下水。

朱厚照挑了四个最机灵的贴身太监一个撑篙两个撒网还有一个捧着他的专用鱼叉。

小船晃悠悠地离岸时他还回头冲岸上的张阳喊:“今儿捉着大鱼赏你个金元宝!” 船到湖心朱厚照才算真正乐了。

他脱了披风扔在船板上亲自接过渔网往水里撒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明黄色的龙袍也不在意。

“快!那边有鱼群!”他指着水面泛起的涟漪嗓子都喊哑了。

太监们手忙脚乱地收网网底果然挣扎着十几条银光闪闪的鲫鱼。

朱厚照笑得直拍船帮突然眼尖地瞥见一条红尾大鲤从船旁游过足有二尺长。

“拿鱼叉来!”他眼睛发亮抄起那柄镶银的鱼叉就站了起来。

小船本就不稳他这一站船身顿时剧烈摇晃。

朱厚照却没在意眯着眼瞄准水里的鱼影猛地将鱼叉掷了出去。

“噗通!”一声巨响不是鱼叉入水而是人掉下去了。

他用力过猛加上船身一晃整个人像个秤砣似的栽进了湖里。

冰冷的湖水瞬间浸透了龙袍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钻进来朱厚照呛了好几口水挣扎间竟忘了怎么呼救。

“陛下!”四个太监吓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想拉却被他胡乱蹬踹着一起拖进了水里。

一时间湖面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扑腾声和呼救声。

岸边的江彬看得真切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翻身下马就往水里冲。

亏得撑篙的两个太监在太液池学过泅水憋着气游到朱厚照身边一个托着腰一个拽着胳膊好不容易才把他往岸边拖。

等朱厚照被拉上岸时嘴唇已经冻得发紫浑身湿淋淋地瘫在草地上牙齿打着颤说不出话。

江彬连忙脱下自己的披风裹住他厉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传御医!” 御医赶来时朱厚照已经开始发抖。

他被裹在三层棉被里喝着滚烫的姜汤却还是止不住地哆嗦。

“陛下这是风寒入体加上惊悸伤神得立刻静养。

”老御医把着脉脸色凝重的说道。

可朱厚照哪受得住这份“静养”?当晚就发起高烧躺在床上胡话连篇一会儿喊“鱼叉”一会儿叫“美人”。

到了后半夜竟开始剧烈咳嗽咳出的痰里还带着血丝。

“不行得赶紧回京!”江彬看着皇帝烧得通红的脸终于慌了神。

他让人连夜赶制了一辆带暖炉的特制马车铺上厚厚的毡垫连御医带药材一股脑儿塞进去第二天一早就催促车队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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